《巫士的穿越》第十三、十四章摘录 二维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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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时间:2018-11-01 19:05作者:塔夏莎 我被克莱拉的声音惊醒,她叫我坐起来。许久时间后我才有反应,因为首先,我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,其次,我的脚完全麻木了。看到我的困难,克莱拉抓住我的手臂,把我拉起来,放了一些枕头在我背后,让我能自己坐着。我是在我的床上,穿著我的睡衣。从光亮判断,我想是下午接近傍晚。 「发生了什么事?」我喃喃问道,「我睡了整晚吗?」 「是的,」克莱拉回答,「我担心你。你越过了头,进入了知觉的迷雾中。没有人能够接触到你。所以我们决定让你用睡眠来恢复。」 我向前倾,按摩我的双腿,直到那种麻木的感觉停止了。我仍然感到昏沉与虚脱。 「你必须与我说话,直到你恢复成为你自己,」克莱拉以她最有权威的模样说。「这是谈话对你有帮助的情况之一。」 「我不想要谈话。」我说,躺回到枕头中。我出了一身冷汗,四肢无力。「阿贝拉先生对我做了什么事?」 「在我面前没有做什么。」克莱拉回答,然后笑她自己的笑话。她握住我的手,按摩我的手背,试图使我清醒。 我没有心情跟她说笑。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克莱拉?」我质问,「我什么都不记得。」 她坐在床边。「你与nagual**次的接触对你是太剧烈了,」克莱拉说,「你太虚弱了;这就是事情的经过。但是我不要你去思索它,因为你很容易就会气馁。还有,我不要你去猜测,像你所习惯的乱下结论。」 「你的母亲教导你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人,」克莱拉说,「借着观察周围的情况,完美的女人能够推测一切她们需要知道的事,尤其是有男人的情况。她们能推测出他的微妙期望。她们能觉察他心情上的改变,因为她们相信这些改变是由于她们的作为所造成的。所以,她们觉得她们应该去取悦她们的男人。」 在生命回顾中,我看见我自己一再有如此的举动,我不得不承认,克莱拉是正确的。我被训练得很好。我父亲只需要看我一眼,或叹口气,或声调稍微改变,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。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我哥哥们身上。他们可以用最隐约的暗示使我手忙脚乱。更糟糕的是,我只需要想象一个男人不喜欢我,我就会不择手段地去讨好他。 克莱拉轻轻碰我,吸引我的注意。「如果昨晚你与我单独在一起,你就不会这么戏剧化地昏倒。」她说,带着最令人恼怒的微笑。 「你在说什么,克莱拉?我想讨好阿贝拉先生吗?」 「一点也不错。当有男人在场时,你会立刻摇身一变,变成一个不择手段想要吸引男人注意的女人,包括昏倒。」 「请容我表示异议,」我说,「我真的没有要讨好阿贝拉先生。」 「想一想!不要只是为自己辩护,」克莱拉说,「我不是在攻击你。我只是对你指出我自己以前有过的感觉与作法。」 内心深处,我知道克莱拉在说什么。阿贝拉先生是如此的迷人,尽管他的年龄,我觉得他非常吸引人。但是我不愿意对自己或克莱拉承认这一点。所幸克莱拉没有追问下去。 「我很了解你,因为我也有我自己的阿贝拉先生。」她说,「他是nagual胡里安、葛拉乌,世上最英俊与文雅的生物。他迷人,顽皮,又幽默;非常令人难忘。所有人都仰慕他,包括了约翰、迈可与我的其余家人。我们都会亲吻他走过的土地。」 我听得懂克莱拉的解释,但是我无法不感到不安。经过思量后,我知道最使我困扰的地方是,nagual要由力量来挑选。 「力量如何决定挑选什么人呢?」我问。 克莱拉摇摇头。「这个,亲爱的塔夏莎,是最神秘的神秘,」她轻声说,「一个nagual所能做的,是去达成力量的命令,或悲惨地失败。」 「他告诉了你所有生活在这栋屋子里的生物,」克莱拉开始说,「他告诉你,他们全都是巫士,包括曼弗雷。」 听到了曼弗雷的名字,我心中有所触动。 「我就知道,」我不加思索叫了出来。我觉得曼弗雷是个巫士,这个想法非常可信,但是我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如此。我告诉克莱拉,我必然有过这个想法,虽然我仍旧不知道巫士究竟是什么。 「对我们而言,巫士是一个人,透过了纪律与毅力,能够打破正常知觉的界线。」克莱拉很正式地说。 「唔,这没有使事情更清楚,」我说,「曼弗雷怎么能做到呢?」 她似乎了解我的困惑。「我想我们又有了一些误解,塔夏莎。我说的不只是曼弗雷。你还没有接受,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巫士。不只是nagual,曼弗雷与我自己,还包括了另外十四个你还没有见过的人。我们全都是巫士,全都是抽象的生物。如果你想要把巫术当成很具体的事物,包括了仪式与神奇的药物,那么我只能告诉你,世上是有这样具体的巫士,但是不在这栋屋子里。」 她继续解释说,抽象的巫士透过知觉的强化来追求自由;而具体的巫士,像是生活在古代墨西哥的传统巫士,则透过自我重要感的强化来追求个人力量与个人满足。 它(曼弗雷)瞧了克莱拉一眼,她正在瞪着它,于是它跳下我的大腿,坐到附近一棵树下。 「你应该时时都带着它们,」她说,「如你所知道的,像水晶那样的武器与战争或和平毫无关系。你可以热爱和平,但是仍然需要武器。事实上,你现在就需要它们,来抵抗你的敌人。」 「我没有任何敌人,克莱拉,」我哽咽地说,「甚至没有人知道我还活着。」 克莱拉倾向我。「nagual给你那些水晶是要帮助你摧毁你的敌人,」她轻声说,「如果现在你手上握着它们,你就可以使用它们来进行巫术途径,那会帮助你打散你那讨厌的自怜。」 「我不是为自己感到难过,克莱拉,」我自卫地说,「我是为可怜的曼弗雷感到难过。」 克莱拉笑了,摇着头。「为可怜的曼弗雷感到难过是不可能的。不管它是什么模样,它是个战士。相反地,自怜是属于你的,它以不同的方式来表达它自己。目前,你把它称为『为曼弗雷感到难过』。」 「你应该在手指中握着水晶武器,对着你的抽象敌人心脏实行巫术途径,像是自我重要感伪装成自怜,或自以为是的道德感。」克莱拉继续说。 我只能不高兴地瞪着她。她继续指控我过于软弱,只要一点点压力,我就会四分五裂。但是最让我难过的是,她说我这几个月的生命回顾都没有意义;它们只是肤浅的怀旧,我所做的只是怀念我过去辉煌的自我,或自怜于我不怎么辉煌的时刻。 …自我重要感,缺乏目标,不受控制的野心,不检讨的肉欲,懦弱;想要阻止你得到自由的敌人是无止尽的,你必须要无情地对抗它们。 她要我平静下来。她说她曾经试着对我说明,我们的态度与感觉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,它们就像是路上的土匪强盗一样危险恶毒。 「nagual给你那些水晶来聚集你的能量,」她说,「水晶对于注意力的集中与整修是非常有效的。这是水晶的一种特性,也是那些水晶所具有的特殊意愿。要达成这个作法,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去用水晶来实行巫术途径。」 我希望我手中有水晶;我望着曼弗雷闪亮而有同情心的眼睛。我想到它的眼睛就像水晶一样反映着光亮。有一会儿,它的眼睛抓住了我的凝视,一种不合理的确信跳入了我的脑中。我知道曼弗雷是古代传统的一个巫士,这个巫士的灵魂不知如何被困在一只狗的身体里。就在我产生这个想法时,曼弗雷尖锐地吠了一声,仿佛表示同意。 「你总是把自己说成很老。但是我越看你,越觉得你很年轻。」 「那是因为我做了许多巫术途径来创造这种幻觉,」她回答,像小孩一样放任地笑着,「巫士创造幻觉。只要看看曼弗雷就知道。」 另外一件让我担心的事是,有一个矛盾我无法解决。克莱拉表示我的能量正在增加,因为我现在可以与曼弗雷交谈,而我相信刚好相反:我正在慢慢神经失常。 每当曼弗雷与我单独相处时,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情会占据我。我对它会充满爱慕。这种盲目的爱慕会在我们之间创造一道桥梁,让它有时候可以把它的思想与情绪传达给我。我知道曼弗雷的感觉就像小孩子一样单纯直接。它体验快乐,不适,成就的骄傲,与对事物的恐惧,它的恐惧会立刻转变成愤怒。但是我对它最感敬佩的地方,是它的勇气与它的热情。我感觉出它真的为克莱拉感到难过,因为她长得像个蟾蜍。曼弗雷的勇气是独特的。它的勇气是一种进化的意识觉察自己的囚禁。对我而言,曼弗雷的孤独是难以想象的。没有人能够像它那样面对那种禁闭的孤独。 一天下午,从山洞回来后,我坐在院子的树荫下休息。曼弗雷来到我身边,躺在我腿上,立刻睡着了。听着它的鼾声,感觉它温暖的重量,使我也想睡觉。我必然是睡着了,因为我突然从一个梦里醒来。在那个梦里,我与我母亲争论着洗完银餐具后不应该立刻收起来。醒来后,我看见阿贝拉先生以锐利冰冷的眼光凝视我。他的眼睛,身体的姿势,分明的轮廓,与专注的表情,让我感觉他是一只老鹰。他让我充满了敬畏与恐惧。 「有什么不对劲吗?」我问。温度与天色都改变了。几乎已经天黑了;黄昏的阴影落入庭院中。 「不对劲的是曼弗雷控制了你,正在使用你的能量,像个吸血鬼,」他满脸微笑地说,「它对我也这样过。你们之间似乎有一种真正的默契。试着叫它沙皮度,看看它会不会生气。」 突然产生一股好奇,我倾身靠在曼弗雷耳边,低声说,「沙皮度。」我心中只怀着好意。曼弗雷打了个呵欠,似乎对我的好意感觉很无聊。 我终于问,「我见到你的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,阿贝拉先生?克莱拉觉得她无法适当地对我解释,而我又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。」 「妳的分身接管了,」他煞有介事地说,「你失去对日常自我的控制。」 「什么意思,我失去控制?」我担心地问,「我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?」 「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你母亲的,」他笑着说,眼睛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。「说正经的,塔夏莎,你所做的只是拋洒了你的明晰能量网。你学会了如何躺在那隐形的网上休息。有一天,等你更熟练后,你可以使用它的线条来移动或改变事物。」 「分身是在肉体的里面还是外面?」我问,「那一晚,我的感觉是,有某种外来的事物控制了我。」 「两者皆是,」阿贝拉先生说,「它是同时在身体里面,也在身体外面。我要怎么说呢?为了能控制它,它在身体外面自由飘浮的那部份必须与身体内部的能量相连结。外部的力量是由一种坚定不移的专注所召唤维持,而内部的能量是经过身体某些神秘的关卡流露出来。当两部份结合时,就能产生力量,达成不可思议的事迹。」 「你所说的那些神秘关卡在什么地方?」我问,无法直接面对他的凝视。 「有些靠近皮肤,有些则在身体内部深处。」阿贝拉先生回答,「一共有七个主要关卡。当它们关闭时,我们内在的能量就被锁在身体里面。存在于我们内部的分身是如此的隐约,我们可以一辈子都不知道它在那里。然而,如果我们要释放它,就必须打开那些关卡,而这是靠生命回顾与克莱拉教你的呼吸练习所做到的。」 阿贝拉先生答应说,等我成功地达成了抽象的飞行后,他会引导我打开**道关卡。他强调,为了打开那些关卡,态度上需要完全改变,因为我们认为自己是固体的,是这种成见使分身被囚禁着,而不是身体本身的结构。 「你能不能向我描述这些关卡在什么地方,我好自己打开它们?」 他望着我,摇着头。「轻率地面对关卡后的力量是愚蠢与危险的,」他警告,「分身必须慢慢地释放,和谐地。但是有一个先决条件,你必须保持禁欲。」 「为什么禁欲这么重要?」我问。 「难道克莱拉没有告诉你,男人留在女人体内的明晰蠕虫吗?」 「有的。」我说,感到不安与难为情。「但是我必须承认,我不是真的相信她。」 「那是一项错误。」他懊恼地说。「若是没有彻底的生命回顾,会有很不好的后果。性行为只会火上加油。」 他的笑声使我觉得很荒唐。 「说真的,储存性能量是通往空灵能量体的**步。这是通往意识与完全自由的旅程。」 ....阿贝拉先生极严肃地点点头。「我正要告诉她,在性器官中有一个极大的关卡。但是我想她不会了解我在说什么。她在那方面仍然有一些错误的观念。」 「你了解我们为什么建议你禁欲吗?」她问。 「我们是专注于力量的巫士,只对聚集能量感兴趣,而不是丧失能量。」 「你们的作法到底是什么?」我问,「克莱拉说只有你能告诉我。」 阿贝拉先生伸直他的背,令人畏惧地瞪我一眼,立刻震醒了我的注意力。「我们是一群由十六个人所组成的团体,还有一只动物,曼弗雷,」他正式地开始说,「其中十个是女性。我们全都做同样的事:我们都贡献我们的生命来发展我们的分身。我们使用我们空灵的身体,做出许多违反自然律法的事。现在,如果这样就算是巫士,那么我们全都是巫士。如果不是,我们就不是。这样有没有使事情更清楚?」 「羞愧与自我重要感是一对难兄难弟,」他严肃地说,「你还没有回顾那次事件,否则你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。」然后他的锐利眼光变得柔和,又说,「克莱拉与我没有要对你做什么。你自己已经做得够多了。那一晚,我要去上厕所,但是误闯了工作人员的房间。由于一个nagual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不会犯下如此草率的错误,我必须假设我注定要碰到你,你对我有特别的意义。看到你半裸着,准备要献身给一个虚弱的男人,可能会毁了你的一生,于是我就采取行动,用扫把打了你。」 「我也抓住了你的空灵身体,在上面绑了一条能量线条。」他说,「从那一天开始,我总是知道你在什么地方,但是我花了五年时间,才使你能够听进去我所要说的话。」 「但是我仍然不知道克莱拉是怎么找到我的,」我对阿贝拉先生说,「她怎么知道当时我在亚利桑那州?」 「借着你的分身。」阿贝拉先生回答,仿佛这是显而易见的。 听到他这么说,我马上恍然大悟,明白他的意思。事实上,我知道这是他们能够追踪我的**方法。 「那天晚上我撞见你时,我在你的空灵身体上绑了一条能量线条,」他解释,「由于分身是由纯粹的能量所构成,要做记号不是很困难。我觉得,基于我们相遇的情况,这是我最起码能为你做的,算是某种的保护。」 阿贝拉先生望着我,等待我发问。但是我心里正忙着回忆那一晚他冲进来的细节。 「你不准备问我是怎么在你身上做记号吗?」他问,专注凝视我。 我的耳朵突然贯通起来,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活跃,一切都很清楚。我不需要问阿贝拉先生是怎么做到的,我已经知道了。 「你用扫把打我时做的记号!」我叫道。这非常清楚,但是当我去思考时,却没有一点道理,什么都没有解释。 阿贝拉先生点点头,很高兴我自己产生这个领悟。 「不错。当我用扫把打你的背时,我做了记号。我留了一股特殊的能量在你体内。自从那一晚,这股能量就一直停留在你体内。」 克莱拉过来审视我。「你有没有注意到,塔夏莎,你的左肩要比右肩高?」 我知道我的一边肩胛骨要比另一边突出,使我的脖子与肩膀紧张。 「我以为我生来如此。」我说。 「没有人生来带有nagual的记号,」克莱拉笑着,「nagual的能量停留在你的左肩胛骨后。这样想;在nagual用扫把打了你之后,你的肩胛骨就不对称了。」 我必须承认,大约在我的汽车戏院暑期打工之后,我母亲注意到我的上半身有点不对劲。她要我试穿一件她为我缝制的洋装,结果不合身。她很吃惊地发现问题不在衣服上,而是在我的肩膀;一边显然要比另一边高。第二天她就带我去看医生;医生说我的脊椎有点歪向一边。他诊断我的情况是先天的,他向我母亲保证,弯曲非常轻微,不需要担心。 「还好nagual没有留太多能量在你体内,」克莱拉调侃道,「否则你会变成一个驼子。」 我转身面对阿贝拉先生。我感觉背后肌肉变得僵硬,这是当我紧张时的反应。「现在你把我引诱来了,你的企图是什么?」我问。 阿贝拉先生靠近我一些,以冰冷的目光凝视我。「从我发现你的那一天起,我所要的与我那一天晚上我对你所做的相同,」他严肃地回答,「我要打开门,把你赶出来。这次,我要打开的是日常世界之门,把你赶出来到自由之中。」 克莱拉站起来,递一条手帕给我。「要使你脱离这种悲伤的心境,就要惹你生气,或使你思考。」她说,「我将要两者兼做,我要告诉你,我不仅知道要到沙漠的什么地方找你,你还记得你那间炎热,狭窄的小公寓,你要我帮你搬走东西的?嗯,那间公寓是属于我的一个表亲。」 我震惊地望着克莱拉,无法说一个字。克莱拉与阿贝拉先生的笑声就像巨大的爆炸,在我脑袋中回响。我无法更惊讶了。等到我的麻木消退后,我没有感到生气或被操纵,我只是对他们精确的手段与无远弗届的控制充满了敬畏。我终于了解,这不是对我的控制,而是对他们自己。 |